2008年10月25日 星期六

世界的盡頭 (馬達加斯加島)

馬達加斯加










世界的盡頭  










 





















 

世界版圖劃歸非洲的馬達加斯加島
人類出現時間距今僅一千五百年左右
第一批人馬拉加西人傳承的是六千公里外
東南亞島嶼形塑的南島洲
一種全新的南島民族認同
就像馬拉加西人的微笑
正在百廢待舉的島上綻放
讓馬達加斯加島不再侷限於世界的邊緣


 



 


 





經營不善的大社會



華麗的煙火迅速地在夜空中消失,市民們回到家中照常摸黑點燃蠟燭。在這個暱稱為塔那的首都裏,一半以上的住家仍使用蠟燭和汽油燈,作為夜間照明設施,市中心豪華旅館的餐廳裏則燈火輝煌,窗裏來觀光的發仔們(Vazaha,馬拉加西語,指白皮膚的外國人)好像用電影慢動作在吃飯,窗下蹲著大人小孩,肚皮餓得咕嚕叫,只好打開舖蓋早早就寢,整條大街上被占得滿滿。
這些遊民大多數來自鄉村。自七○年代以降,島上政局一直不穩定,鄉間尤其不安靖,土匪橫行,不少人被迫變賣田宅,攜家帶眷進城避難,謀生無門而淪為失業者,流落街頭,加深都市治安危機。
乞丐日增、治安危機、環境污染、公共設施嚴重不足和傳染病流行,塔那所遭遇的正是第三世界中常見的都市問題,不過島國的經濟比起其他發展中的國家,還要更落後些。
馬達加斯加是世界第四大島,面積達五十八萬平方公里,人口不過一千五百萬,但即使地大物博,人民勤奮努力,從一九六○年脫離法國獨立以來,一直解決不了貧窮問題,國民平均年收入二百六十美元(一九九八年),外債卻高達四十一億美元。島民以米為主要食糧,一年僅一穫,無法自足,如今仍仰賴進口。
「許多鄉間的稻米正堆著霉爛,」一位塔那的導遊福洪說:「這些地方根本無法和外界溝通,即使有土路,每年十月到次年四月的雨季裏,一樣不能走。」交通困難使得島上的食米無法搬有運無,經濟發展困難,而箇中最大的癥結在政治上的人謀不臧。「馬達加斯加是個經營不善的大社會!」福洪深深地嘆息。
人的社會經營不善,大自然生態跟著遭殃。由空中俯瞰馬達加斯加,會發現中央高地上的森林被嚴重破壞,植被消逝處,熱帶紅土坦露。東海岸則倖存著一脈熱帶雨林,南部是乾燥莽原。
 



非洲地質、亞洲性情
雨季時從塔那南下,七號公路沿途梯田綠油油,這是幾百年來人類耕耘的成果。不過長久以來,人們只砍樹不知種樹,島再也抓不住土,大雨一沖,紅泥巴水漲滿溪谷。二十幾年前,美國人從太空中看到馬達加斯加的滂沱紅漿,緩緩墜入印度洋,驚呼:「島在流血!」

島雖然受了傷,卻仍不失為地球上一個最珍奇的花園。根據地質學家調查,最晚在白堊紀末期,非洲東南部的一塊地掉到印度洋變成了馬達加斯加,隔著莫三比克海峽和非洲大陸對望了至少六千五百萬年之後,演化出一批全世界絕無僅有的物種。若說到地下的礦產,由於地質脫胎於古老非洲,馬達加斯加更是不折不扣的金銀島,有鎳、鈾、金、水晶、黑曜石、紅寶石和藍寶石等等,不計其數。


儘管地質脫胎於非洲,但這個島的性情裏,卻蘊藏著一種亞洲式的愛好和平。島上沒有毒蛇,也沒有大型的獵食性動物,而最著名的動物奇觀,是成群的環尾狐猴在陽光下,張開雙臂靜坐冥思,這種世界上現存最原始的靈長類,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棲息在馬達加斯加。

即使日子那樣艱辛,但馬拉加西人(Malagasy)也總是在微笑,這是大島的另一個註冊商標。處處綻放的馬拉加西微笑,像無數盞燭光,燃起對生活的希望。
也就是在這朵微笑裏,透露馬拉加西人的文化和性情,承傳自遙遠的西印度洋,六千公里外的南島洲(Austronesie)。



今天島上的知識分子已逐漸了解到,馬達加斯加的生態危機,和貧窮問題一樣重要。他們揚棄祖先的拓荒者心態,同時也積極從南島語族的歷史文化中,尋求一種全新的民族認同感。
這些努力就像四處綻放的馬拉加西微笑,為這個百廢待舉的社會,燃起一絲希望的燭光。
這絲希望也解放了過去封閉式的民族主義。對生態的危機感使馬拉加西人了解到自己也是地球村的一員,至於南島意識的追求和馬拉加西語的發揚,則讓他們與許多國家重新血脈相連,進而產生包容異文化的胸襟。這樣的馬達加斯加,將不再只局限於世界的盡頭。



馬達加斯加共和國Repoblikan'i Madagasikara,前稱馬拉加西共和國)是非洲東海岸的印度洋島嶼國家。馬達加斯加島是非洲第一、世界第四大的島嶼面積590,750平方公里;到2004年為止,人口共有1644萬人;首都及最大城市為塔那那利佛(Antananarivo)。馬達加斯加擁有全球5%的動植物種類,其中80%為馬達加斯加所獨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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